學藝之路

8月中旬的時候，我已從打工回家兩月。老婆突然跟我說，現(xiàn)在打工也不是長久之計。看見周圍的同齡人都混得不錯了，對我這個35歲的人來說，想要重新學個手藝的確是有些晚了。最終還是熬不過老婆的嘮叨，就上網(wǎng)找了幾個專門學挖機的學校，看見有個學校的負責人比較誠心，打來電話跟我聊了半小時，說得我心動了，恨不得馬上就飛過去學兩個月就能干活掙錢了。當晚就在家跟父母溝通了一下，第二天就進城買了去往東北的車票，因為要去武漢轉車，所以買完票就回家收拾了下衣服就打車趕往武昌火車站。
    經(jīng)過20個小時火車終于慢慢在四平站停下了，學校的校長親自開車來接我，坐在車上就和校長聊起了東北的風土人情。不到15分鐘車就在路邊一棟民房邊停下了，兩層的民房上面掛著一條橫幅“XX工程機械培訓學校，上一二樓就看見有兩三個人在一間房間里睡著，因為還早不到7點。辦公室里面坐著一個時尚的女人叫英姐，辦公室和大廳的墻上掛滿了學員贈送的錦旗，讓我有點感動算是來對地方了。因為來得不巧趕上下雨，所以沒辦法去看看練習挖機的場地，這一等就是三天，期間和兩學員稍了解下，都是從網(wǎng)上看到的來些地學挖機的，他們倆比我早來20天，在小班里面也練了10多天，中間有下雨就不能練，來得第四天坐上教練開的面包車風風火火地趕往場地，當我看到就一個日立200和神鋼60停在一個小山坡下面的時候，讓我的心就涼了半接，這是培訓學校的基地嗎？
   教練先把小挖機開機預熱了幾分鐘，就讓我坐進了駕駛室，他就站在我旁邊擺弄著操作桿同我說，這兩個桿的操作方法，不到三分鐘就完了，教練就上他的面包車上睡覺去了，我自個就在那兒摸索了15分鐘就下車了，讓其他的學員上了，看著別人操作著兩桿挖土甩土填平，心里就想著我什么時候能跟他們一樣，來了就不能讓家里人和朋友看我的笑話，不得怎么著也要把這手藝學會。不知怎么著了，老天像是跟我過不去三天兩頭的下雨，不知不覺來東北已快20天了，練車的時間還沒有五天，在小班學習的共四人，其中一個人住家里，因為他們比我都來得早，基本動作都練得差不多了，校長過來把宿舍那兩人送去大班了，大班設在磚廠離我這里也很遠，那里的情況也不清楚。聽說每天早上5點起來去裝車，一直干到晚上6點后下班。倒霉的事情又來了，他們兩人上午離開，下午我得另外一個去練車的時候，另外一個學員上車不到半小進，就把大臂與小臂連接地方干斷了，平時我們只練小挖機，大挖機前幾天也出租出去了，這下可沒車練了。這一等又是一個星期過去了。等挖機修好了，校長介紹工地活出去掙錢去了，我們兩學員就只能跟著教練打雜，沒油了就去弄油，車出了故障就去拿工具。其它時間我們倆就在面包子上呆著，因為進工地要有安全帽和黃馬甲，在這兩個星期里換了五個工地，教練平時玩挖機挺牛B的，這幾個工地都讓人家給投訴了，最后一個工地活還把人家工廠電纜給挖斷了，造成這一片工廠都沒電。工地負責氣得真想宰了他，第二天校長就他直接走人了，沒有了教練我們倆就只能 上大班了，也終于進了大班，一來到住地傻眼了，都是一幫20左右的小伙不會燒菜，真不知他們是怎么熬過來得，沒辦法我這個大哥只能當起了廚子，第天給他們幾個做，在小班的時候還有專人做飯，來這里了什么都沒有，連調(diào)料都沒有，也只能燒土豆和扁豆吃，偶樂教練讓人買點白菜和青椒回來。能上車的機會是屈指可數(shù)，因為人多了五個，再加上磚廠裝車要速度，對我來說根本就不能上。那幫司機也夠狠，還沒上車就要買煙和買飲料，要是碰到車了就得給10元一次或是買煙。來大班也有15天了，慢慢也能裝上幾車，期間有兩個學員上吉林挖遂道去了一個月2000塊，人也少我裝車的機會也多了，有次快下班的時候我剛把車熄火又來車了，司機正對我的挖機倒過來，我招手讓他停下來，可他且加油門倒過來，結果我來不急避讓車門下班給碰碎了，說是我的錯讓我賠100，不賠就讓我不要練了。
    馬上就要到中秋節(jié)了，看著別人都可以回家過節(jié)，我也想回家了，家里人也想辦法給我在家里找個師傅帶一段時間，我在鐵甲里面也發(fā)了貼想找個地方練練車，只要能天天有車練，不給錢也行。眼看差兩天就是中秋了，加上又下雨休息，大家一起出錢去外面館子吃，吃著吃著我的電話就響起來了，是個老板找?guī)煾?，只要會裝車就行，一個月4000塊，操著廣東和廣西人的普通話，剛開始我也沒有細想，和學校打好招呼要去工作，坐上南下的火車就沒事就起那個老板說話的樣子，因為期間又有三四個同是155開頭的江西宜春號碼打過來，他們說話也不像那個老板操廣東口音，接著我就上網(wǎng)查了下宜春這個地方，不查不知道，嚇我了一大跳，原來這個地方是傳銷組織全國有名的窩點。這時那老板的電話來了，問我什么時候到好按排車接我，我就問他是不是江西本地人，為什么說得不是江西人的普通話，且是廣東那邊的普通話，他說16歲就眼著叔叔去廣西那邊跑買買，十多年了改不了。等我到了湖北麻城轉車上了宜春方向的車了，他讓他的挖機師傅發(fā)來消息說，他老板已找到了一個本地的師傅，讓我不要過去了。離開車還有兩分前我拿著我行李下車了。轉車回到家時已經(jīng)是晚上6點多了，中秋的夜晚月亮還是那么的圓，可我的學藝之路是那么的坎坷。老婆看見我這幅兒狼狽的樣子也生氣了，接下來的幾天里，我四處托關系找挖機練，最后還是我姐夫的同學收下了我。他從最開始的輪式挖機到現(xiàn)在的玉柴85-6，有10多年了，開挖機的技術經(jīng)驗那自然是不用說，用別人的話說他就是什么活都能干，就是干得不是很精細。這也許就是一個人的性格決定的吧，性子急做事粗糙。他帶過的三個徒弟現(xiàn)在都買了挖機有房有車了，就我現(xiàn)在這樣學東西是最差的一個，腦子轉不過彎來，不會變通。我上車不到5分鐘就會被他罵得狗血噴頭一無是處，裝車前后裝不滿，挖溝時車行走變彎，挖個樹樁用鏟不得勁，種種動作都是傷車費油，看得他心里都是火。學手藝得不到竅，永遠也出不了師，心里也覺得自個真不是開挖機的料。     看著時間一天天就這樣用在這上面，技術也學不手，更別說出去掙錢了。路在何方，我的挖機之路看來是任重而道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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